第3章 逐出家门（2/3）

遂以治蛇的方法，编造了“拖尾一复时”即倒挂二十四小时可以小产的所谓仙方。

沈先生知道上当后，痛惜不已。他是不是为毅虹被悬梁倒挂遭罪难过，不得而知。但是，为白白损失了五十块钱而痛心疾首这是肯定的。

查仙方是谎言的消息漫过了十里坊，这倒也好，人们议论的焦点基本集中到了仙人谋财害命上。

可沈先生哪里会理会这些，他想的是毅虹腹中的孩子，到底是哪家的野种？如能把大肚子娶回家，总比在娘家私生子强。不，坚决不能在沈家生孩子！这有违家训有败门风。就是自己答应，祖宗也不会答应。

然而，毅虹宁死也不肯说出男人是谁，她在用自己的皮肉之苦保护爱的结晶，保护男人的尊严和前程。

面对十里坊人的冷眼和对沈氏家族的诽谤，面对沈家世代没有女子在娘家私生子的先例，沈先生急得自己掀耳光，恨没有履行“养女不可不训也”的家训，他觉得死都不足以赎回教女无方的罪过。

沈先生心意已决，绝不能破坏沈氏家族的门风。

毅虹不肯说出那个男人是谁也罢，既然不识好歹，那就把她下嫁给别人。

张家兄弟五个都是光棍，老大听说有个黄花姑娘怀孕刚打胎，就趁人之危去提亲，竟然人家不讲条件同意下嫁了。虽然生活条件艰苦，但两人过得有滋有味，现在还怀上了儿子。这就出现了毅虹母亲在饭桌上闲聊，被沈先生臭骂的事。

张家老二老三老四老五，他们中间只要有人愿意，就把毅虹嫁给他。沈先生刚把话传出去，没想到张家兄弟四个争得不可开交。父母急得直跺脚，只得用抓阄的办法确定。老天有眼，让老二抓到了。三个弟弟只好认赌服输，再说从顺序上也该是老二。

老二的头天生向右边斜歪，大家叫他斜头儿。他虽然娶不上老婆，但玩过的女人并不少。只要是看上眼的，他就千方百计想得到她，有强迫的也有半依半就的。河坎上、麦田里、草菑旁他都干过。他曾恬不知耻的说，最隐蔽的最让人销魂的，应该是在棉花田里。棉花摘头生长盖顶后，枝叶茂盛果实累累，藏在里面做那种事肯定比在洞房里来得浪漫刺激。

被她侵犯过的女人谁也不敢吭气，苦果只能往肚子里咽。谁出了这种事，不管是自愿还是强迫的，倘若被人知道，都会被辱骂为破鞋，若让自家男人知道了肯定会遭其毒打。哎，可怜的人啊，但凡出了这种事，都会缄口不言。

就这样一个无赖，居然想娶才貌出众的毅虹，老天真是瞎了眼。

沈先生与老张家一合计，这事就定了下来。虽然是大肚子嫁人，但程序并没有简化多少，订婚是必须进行的重要环节。

订婚那天，毅虹把斜头儿带来的红糖和红枣的大红礼包撕得粉碎，像天女散花似的扔得到处都是。她腆着肚子，手持菜刀，对准斜头儿凶狠的说“滚，不滚我就杀了你。”看样子，毅虹是做得出的，蚯蚓逼急了还咬人呢。

“烂货，谁为奇你，我还不想帮你带杂种伢儿唻。”斜头儿一边放狠话一边哆嗦着溜走了。

沈先生正在厨房忙菜，闻声就出来了。新女婿被她逼走，他气极了，猛烈一推，毅虹后脑勺咚的一声砸在地上。沈先生抓住摔躺在地的毅虹的两只脚，把她倒拖到家里。

“好不容易给你找了个婆家，你把人家赶走，我让你作，作死！不识好的东西。”沈先生一边骂一边抽她的耳光。

她娘、哥姐、弟妹也都赶了过来，对毅虹撵走斜头儿的做法很气愤，好端端的一门亲事就这么黄了，都骂她是不识好歹的烂货。

她擦了擦嘴角的滴血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“亲爷亲娘，亲哥哥亲姐姐，亲妹子亲弟子，我求求你们饶了我，让我把伢儿生下来。我愿意为你们做牛做马。”说毕磕头如捣蒜。那叩地的撞击声真可以惊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