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章（1/2）

壹

没有任何犹豫，话音甫落，齐云霄突然转身。“噗”的一声，血花四溅，成渝的右手应声而落。

成渝闷哼一声，栽倒在地，疼得几近昏厥。

“去你手，是为了让你长记性。记住，你办砸的事情，只有你自己来收场。”

齐云霄异常平静的说道，声音中没有一丝情感的波澜。

“今天的事，既然已经失去了最佳时机，就到此为止吧。至于闪闪，事已至此，是万万不能再留。过几天寻个合适的时机，你亲自来办。明白吗？”

齐云霄凌厉的眼神再次扫过成渝的脸。这一次，比以往更加的冰寒无比。但是，不知为什么，成渝却没有像从前那般害怕。他只是觉得，眼前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，从小由自己陪伴长大的人，此刻俨然与恶魔无异。

所谓权利，难道真的如此恐怖？恐怖到，可以让一个人甘愿交出灵魂，完全成为它的傀儡。

一念及此，成渝的心中涌起悲哀。

只是，这悲哀究竟是为了什么？究竟是为了谁？是大皇子，是闪闪，亦或是他自己？

到底谁，最是悲哀？到底谁，最是可怜？

也许，一切的答案，只有天知道吧！

贰

闪闪安静的躺在床上，一动不动，就连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。身体仿佛已经麻木，就连胸口的伤，都好像感觉不到疼了。她的大脑一片空白，她想就此放弃挣扎，她不愿再做任何思考。就这样离开吧，离开这个，她曾经无限热爱、无限憧憬的世界。离开那个，让她又爱又恨，令她千疮百孔、遍体鳞伤的人。

闪闪就那样直挺挺的躺在床上，心中只有这样一个念头。这个世界，还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呢？原来，她全心全意的付出，毫无保留的去爱，在齐云霄那里，不过是一个天大的笑话。

她不能动、不能说话、不能睁眼，就连呼吸都极度困难。受了这么重的伤，外面的人一定以为她还在昏迷不醒吧，所以才这样肆无忌惮的说出真话。或者，他根本不怕她听到吧。因为，他的心中，早已判了她的死刑。也许用不了几天，他就会要了她的命吧。

闪闪觉得自己的心头正在滴着血。一滴、两滴……，直至漫过她的整个世界。她紧紧闭着双眼，静静地，甚至是有些期盼的等待着死神的降临。就这样静静的离去吧，让她可以逃避这残酷的现实，让她不再有痛苦和失望。

可是，偏偏没有，她所盼望的偏偏不肯降临。她依旧很清醒，清醒到让她无法有片刻的逃避，清醒到让她能淋漓尽致的感受到，这有生以来最大的痛苦。这痛苦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，罩住了她的天地。在这网中，她无法遁形、无法逃离。

叁

齐云霄没有再看一眼满身血渍的成渝，转身大踏步走出屋子，穿过小院，渐行渐远。

成渝也没有抬头。他口手并用，撕下一大块衣襟，按在断手处，勉强止住了血。强忍着不断传来的阵阵剧痛，他挣扎着站起了身向屋内走去。

这些罪，他本来是不用遭的。只要，他能够象以往一样，完全按照齐云霄的指令果断的出手。可是，即使如今要承受着断手之痛，他却不曾后悔。因为，这一次，他听从了自己的内心。

只要还有心，就证明还活着。只要还活着，那就足够了！

尽管做足了思想准备，当成渝看到一动不动躺在床上，脸色煞白的闪闪时，仍旧忍不住一阵阵揪心。伤上加伤、痛上加痛，他实在不知道，这个纤弱的少女，究竟还是否能够承受？或者说，她还能有多少生存的几率？

此刻，他竟然有些后悔了。或许，当时自己真的应该狠狠心。那样的话，至少不会让闪闪再受更多的痛苦。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滚滚而落，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，这个即使断手之时都不曾落过一滴眼泪的汉子，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