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一章 林教头风雪山神庙(2/3)
交割。”
听到这话,林冲不知是计,应道:“小人便去。”
林冲自到天王堂取了包裹,带了尖刀,拿了条花枪,与差拨一同辞管营,两个取路投草料场来。
正是严冬天气,彤云密布,朔风渐起,却早纷纷扬扬卷下一天大雪来。
那雪早下得密了,但见:
凛凛严凝雾气昏,空中祥瑞降纷纷。须臾四野难分路,顷刻千山不见痕。银世界,玉乾坤,望中隐隐接昆仑。若还下到三更后,仿佛填平玉帝门。
来到草料场,与老军交接了差事,因为天气寒冷,林冲便花枪挑了酒葫芦,取毡笠子戴上,要去沽酒来吃。
等他回来的时候,却发现草料场的那两间草厅已被雪压倒了,林冲寻思:“怎地好?”
忽然想起离了这半里路上,有一古庙,可以安身。
把被卷了,花枪挑着酒葫芦,依旧把门拽上,锁了,望那庙里来。
入得庙门,再把门掩上,傍边止有一块大石头,掇将过来,靠了门。
林冲把枪和酒葫芦放在纸堆上,将那条絮被放开;先取下毡笠子,把身上雪都抖了,把上盖白布衫脱将下来,早有五分湿了,和毡笠放在供桌上;把被扯来盖了半截下身。却把葫芦冷酒提来慢慢地吃,就将怀中牛肉下酒。
正吃时,只听得外面必必扑扑地爆响。林冲跳起身来,就壁缝里看时,只见草料场里火起,刮刮杂杂的烧着。
当时林冲便拿了花枪,却待开门来救火,只听得外面有人说将话来。
林冲就伏门边听时,是三个人脚步响,直奔庙里来。用手推门,却被石头靠住了,推也推不开。
三人在庙檐下立地看火。其中一个道:“这条计好么?”
一个应道:“端的亏管营、差拨两位用心!回到京师,禀过太尉,都保你二位做大官。这番张教头没的推故。”
那人道:“林冲今番直吃我们对付了,高衙内这病必然好了。”
又一个道:“张教头那厮,三回五次托人情去说:‘你的女婿没了。’张教头越不肯应承。因此衙内病患看看重了。太尉特使俺两个央浼二位干这件事,不想而今完备了。”
又一个道:“小人直爬入墙里去,四下草堆上,点了十来个火把,待走那里去?”
那一个道:“这早晚烧个八分过了。”
又听得一个道:“便逃得性命时,烧了大军草料场,也得个死罪。”
又一个道:“我们回城里去罢。”
一个道:“再看一看,拾得他一两块骨头回京,府里见太尉和衙内时,也道我们也能会干事。”
林冲听得三个人时,一个是差拨,一个是陆虞候,一个是富安。自思道:“天可怜见林冲!若不是倒了草厅,我准定被这厮们烧死了。”
轻轻把石头掇开,挺着花枪,左手拽开庙门,大喝一声:“泼贼那里去?”
三个人都急要走时,惊得呆了,正走不动。
林冲举手,凌厉的一枪,先拨倒差拨。
陆虞候叫声:“饶命!”吓得慌了手脚,走不动。
那富安走不到十来步,被林冲赶上,后心只一枪,又搠倒了。
翻身回来,陆虞候却才行得三四步,林冲喝声道:“好贼,你待那里去!”
批胸只一提,丢翻在雪地上。把枪搠在地里,用脚踏住胸脯,身边取出那口刀来,便去陆谦脸上搁着,喝道:“泼贼,我自来又和你无甚么冤雠,你如何这等害我?正是杀人可恕,情理难容。”
陆虞候告道:“不干小人事,太尉差遣,不敢不来。”
林冲骂道:“奸贼,我与你自幼相交,今日倒来害我,怎不干你事?且吃我一刀!”
把陆谦上身衣服扯开,把尖刀向心窝里只一剜,七窍迸出血来,将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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